14.第十四章(1 / 2)
众人哗然。
乔珊荃微讶,目光转向身旁男人。
费里表情僵硬,他觉察到她的目光,脸颊一束肌肉狠狠一抽,他十分愤怒,同时亦被浓浓的自我厌恶所淹没,垂下手臂,五指张开又握紧,不敢再触碰她。
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快将他生吞活剥,费里必须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冲上去狠狠挥出一拳,再狼狈离开。
乔珊荃古怪地低头看向男人腰带以下的地方,她脑海里回忆起十几天前,加油站旁短暂的一瞥,还有自己亲手验货过的份量……不应该啊,他那里明明生龙活虎,有活力的很。而他偶尔泄露的真实情绪,身躯散发出的浓烈雄性荷尔蒙,让她忍不住要怀疑,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体内也许住着一只野兽……
什么无能,别开玩笑了。
公开质疑一个男人的能力,实在是太过恶毒。
环顾左右,乔珊荃在心中有了计较。
“这位先生,你是叫阿曼多没错吧?”将如云乌黑秀发拨至一侧,乔珊荃表情天真又慵懒,偏头睇去一眼,黑白分明的翦水美眸,轻轻颤抖的纤长睫毛,让人几乎要溺死在那醉人的眼波当中。
“看来蒙特罗家的男人都很会开玩笑,”媚眼如丝地看向费里,乔珊荃适时红了脸颊,“也许是有人嫉妒我家费里,总能找到漂亮的妻子,所以偷偷编造了某些攻击性的谎言。事实上,我可以证明亲爱的费里有多么热情似火……别看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在那个的时候,又霸道又狂野,拼命求他都不肯放过我,让我腰酸背痛……要不是得为婚礼做准备,他才不愿意让我离开房间。”
费里大窘,赶紧捂住她嘴,不让她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乔珊荃小小地挣扎了几下,温驯地趴在男人胸前,临了,她还挤挤眼,一副“你们都懂得”的暧昧表情。
阿曼多下巴掉地。
这下,更多视线投向费里,尤其是在他腰腹以下的地方……男人是又妒又羡,女人则眼睛放光,看向身旁男人:瞧瞧人家多卖力!
小胡安一脸迷茫:“乔琪,你的腰还在疼吗?前天你就说不舒服。”
持续了三天!
众人更是对当事人的体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费里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红着脸,一手拖着一个,用力挤出人群,离去的步子迈得特别大,走得特别快……
乔珊荃遗憾地想,清单里还有很多东西没买齐。
※※※
月明星稀,入夜后,工人们陆续离开岗位,回到庄园后院各自歇下。
费里一个人留在马厩旁的木棚里,他正在估算马匹的草料,根据它们身体状况的不同需求,提前安排好第二天的事宜。
南美洲进入秋季后,白昼逐渐缩短,黑夜慢慢拉长了影子。
汗水渐渐浸透了男人辛勤工作的脊背,他脱去衬衫,像往常那样拉起背心下摆,擦去脸颊的汗水,抬起头,落入一双璨若星辰的明眸。
“你不该到这种地方来。”费里自己都觉得木棚周围的味道很不好闻,看到乔珊荃的出现,他更是紧紧皱着眉,不赞同地盯着她。
她穿了一双非常优雅的马靴,靴子表面纤尘不染,细腻的皮革纹理,让他联想起她肌肤的触感,不,她比奶油更柔滑,她应该是坐在明亮漂亮的房间里,顾盼神飞,享受着世上最好的东西,而不是出现在这里,美洲大陆上偏僻村庄外的小小庄园里。
乔珊荃与一间灯光昏暗的草棚?
这种组合实在是太过荒谬。
等到费里回过神来,乔珊荃已经走到他身前,她的笑容神秘而动人,仰起脸,直直望进他眼底:“等不到你,我决定不等了,自己来找你。想不到,你身为庄园主人,比工人们还要努力,让我刮目相看。”
她话语中隐含的某种情绪,没来由令费里身体紧绷,并隐隐期待。
他专注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跟其他庄园主一样,坐享其成,差遣工人们为自己卖命,而自己却连喂马的草料都分不出来好劣?”
“是啊,”皱皱鼻子,乔珊荃想起了遥远的纽约,自己曾见过的那些有头有面的大人物。她出神地说:“很多人……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个喷嚏,华尔街就会震荡,全球股市发生连锁反应。还有一些人,他们站在金字塔最顶端,俯视每一个挣扎着往上爬的人们,他们明知道那个圈子是个吃人的地方,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看着我们像马戏团的小丑,互相厮杀,反目成仇,众叛亲离……以前,我一直认为,走到越高的地方,就跟那些人越相似。”
垂下眼帘,乔珊荃黯然,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在纽约生活,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压抑着所有真实的情绪,学会用冷漠和高傲武装,学会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那些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生活,如今回首看去,像是发生在上辈子。
深呼吸,鼻腔里有泥土、干草的滋味,还有马厩传来的臭味,乔珊荃微微蹙眉,接着,她就嗅到了来自费里带了些微汗味的男子气息,很淡,但是却莫名催情,她禁不住心神激荡,抬手按上他左胸。
费里抬起手,小心地触碰她右脸,见她没有躲开,他放下心,试着安慰她低落的情绪:“你说的那些……我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适当保持距离是对的。不过在这里,我有我的坚持,我雇佣工人和牛仔为我工作,不是把他们当成佣人,理所当然地压榨他们劳动力。我把他们当做家人,希望这片土地,这座庄园,成为他们另一个家。”
乔珊荃睫毛轻颤,她咬着唇,按住他覆在自己脸侧的大手:“那我呢?”
“……什么?”费里完全着迷在触碰她的美好感受中,她的肌肤比上好的绸缎更光滑,像是可口的奶油,指尖几乎能陷进去,噢,该死,他又在想入非非了,他不能这样,她值得更好的尊重和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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