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气如同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克制、礼貌、字正腔圆, 尽管所有人都能在那瞬间看见这位绅士的眼白:“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有什么好见的,有什么必要见?如果每抓一个毒贩都要见一次, 那以后画师是不是不用来南城支队上班了,全国各地各大监狱看守所每个月搞一次巡回演出,专门负责为毒贩送临终关怀是吗?” “………………”宋平说:“年轻人你注意一点, 我建议你在上头对画师的处理意见下达之前每天沐浴焚香祷告三遍, 公安部的爸爸们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夹紧尾巴, 乖巧做人,好吗?” 吴雩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让领导非常满意的下属, 木讷温顺不多话,接受什么样的任务和安排也都无所谓, 你要见那就见吧。 他出院那天华北回春,草长莺飞,一树一树的桃花在津海市城郊两侧路边盛放, 车辆驶过时纷纷扬扬直上天穹。然而看守所铁门却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高高的铁窗将灰白天光切割成几块,大楼昏暗走廊曲折,远处除了镣铐和铁链哗动的声响外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化作了凝滞的胶状物,沉沉压在每个人的肺里。 “这边, ”带路的狱警十分客气,“您请。” “……” 狱警一回头,只见那黑衣的年轻人正站在走廊上,抬头怔怔望着冰冷的铁窗。逆光让他俊秀的五官投下一层阴影,仿佛盖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