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章下了马车,慢慢地朝里头走。 脚下的路,是走惯的长廊;檐下的灯,是见多的昏黄,但今晚的风透着久违的异样与陌生。 走到鸣鹤堂,他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路。 暗影已然落下。 很快,仆妇们便将更多的灯点亮了。 “伯爷!” 沈嬷嬷一路疾走来迎他,右手举在半空,食指和中指被纱布紧紧缠绕在一块。 像是故意要露给他看的。 祁远章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拂袖向鸣鹤堂深处去。 天气渐渐热起来,到晚间,温度也仍然居高不下。鸣鹤堂里门窗大开,任由夜风穿来吹去。 祁老夫人就半躺在这凉不下来的热气里,唉哟唉哟地小声唤着痛。 祁远章靠近过去,弯下腰,轻轻握住她的手:“母亲。” 看见儿子的脸,祁老夫人眼眶一红:“文骞啊……我……” “怎的了?”祁远章拍拍她的手背,打断了她的话,“大夫可看过了?要不要紧?” “大夫……来是来了……”祁老夫人有些哽咽。 一旁的沈嬷嬷,连忙有眼色地接过话道:“伯爷,五姑娘这一回,委实是过了。” “老夫人这都叫她给气病了,她也不知反省,还闹着要杀人!把集香苑折腾了个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