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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地产大亨


作者:捕快a


简单地说,就是小受重生回到九零年代,给自己找了个靠谱的小攻,然后发奋图强发家致富顺带发情发浪的故事。


【抽风版小剧场】


季覃:小舅舅,咱们这一回干一票大的!


吴澄:好啊,那你把腿张大点!


季覃一脸血:魂淡,我说的干是干你的老本行,骗光我那个渣爸,还有那两个渣兄弟的钱,报仇雪恨!


吴澄摸下巴:我不做骗子好多年了,这个,业务生疏啊。不过,有什么好处没有?有好处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季覃:嗯哼,上次你不是想舔吗?好吧,收工回家准你随便舔。


吴澄:光是准舔啊?你知不知道,我的需求是与时俱“进”,蒸蒸“日”上!


关键词:1vs1,双洁,养成,甜文。=3=。


内容标签:重生 情有独钟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澄季覃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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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死(修)


这一天和季覃在刘宅渡过的无数天看起来并没什么差别。


因为是周末不必上学,又恰逢世交之中有一家的子弟请喝喜酒,故而刘太太便决定带着两个儿子刘光启、刘光耀和女儿刘佩熙去赴婚宴,至于季覃,他一个私生子也配上大台面?


刘先生刘国俊看了季覃一眼,又垂下眼,淡淡地说:“你不去也好,在家里看看书,正好快期末考了。”


季覃垂着眼睛说:“是。”


其实需要在家里闭关看书的人绝不会是季覃。季覃今年高一,以六门全优的成绩考入本市最令人瞩目的公立重点高中,并在接下来的两次全市调考中都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和第二名之间足有二十分以上的差距,是同学们眼中“学霸”级的存在。倒是他的两位哥哥,各花了家里一大笔钱读着私立贵族中学,成绩却都是差强人意,勉强算是中不溜。


刘太太轻藐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拈起个小勺,貌似随意般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不锈钢小勺刮着咖啡杯的声音十分生硬刺耳,按说以这种细瓷咖啡杯的质地和刘太太一贯标榜的贵族做派,该是不会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来的。


刘先生马上醒悟过来,太太生气了,刚才自己的话说得不对!要说成绩什么的,难道不是拿季覃的长处去戳太太亲生的两个儿子的短处吗?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刘先生可不敢不讨好着太太,尽管公司都是刘先生开的,可是,没有刘太太的父亲和娘家哥哥的势力罩着,也就值个屁,哪里捞得到轻省又有油水的项目来做?要知道现在做生意都是靠关系。再说,季覃这个事儿,究竟还是他对不起太太。


原来,在十多年前,刘先生可能也是被强势的太太压制得狠了,心情郁闷之极,结果在某一次外地出差的时候偶遇季覃的生母季娟,冲动之下发生了一夜情。可是,当时两人是说得清清楚楚,以后再无瓜葛的。


而一夜情的女方季娟因为早年有过一次失败的短暂婚姻,故而对婚姻持否定态度。对季娟来说,和刘先生的这一次,不过是一次互解饥渴的方式,不存在什么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对刘先生更没有所谓的爱情。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的一夜情和以前的都不同,季娟怀上了季覃。


季娟想了又想,在隐瞒刘先生的情况下把季覃生了出来。因为,在当时的季娟认为,身为收入颇高的工作女性,她完全可以负担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和未来,至于刘先生嘛,就是一个提供了精|子的男人而已,告诉他干什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季覃十一岁那年,季娟得了癌症,因为身边的直系亲属都亡故了,看着年仅十一岁的季覃无人可以依托,季娟别无办法,只好找到刘先生,将季覃的情况做了说明,要求他担负起生父的抚养责任来。


刘先生自然不肯,最后经过了一番周折,甚至闹到了当地媒体和法院的地步,最后做了dna,确认了季覃确实是刘先生的亲生儿子。刘先生也是怕闹大了影响不好,只得答应季娟会在她死后抚养季覃直至成人。


再然后,季娟死后,刘先生带着时年十一岁,正读着小学的季覃灰溜溜地回了刘宅,跪在太太面前祈求原谅。


刘先生尚且如此弱势,季覃回了刘宅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过看着他不过是一个半孤儿,他那死鬼母亲不可能再兴风作浪的份上,刘太太也就勉勉强强容下了,权且当半个仆人使唤着,平时是正眼也不看一眼的。


刘先生虽然看着季覃长得好看又乖巧,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老婆这样欺压有些不落忍,却是一声也不敢抱怨的。


比如现在,刘先生一看太太那边的气色不对,便马上调转话锋,数落着季覃说:“话又说回来,光是会读死书有什么用?以后大学毕业到了社会上,谁还管你语文考多少分,数学考多少分?关键还是人脉,还有经验!还有,气质也很重要!你要向你的哥哥们多学着点!”


刘太太这才满意了点,拿着雪白的餐巾拭着唇角,说:“光启,光耀,你们就穿我前日给你们买的新衣服,我现在先带佩熙出去做头发,十一点回来接你们。”


刘光启故作优雅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对季覃大模大样地说:“一会儿你先帮着张阿姨把这里收拾了干净,然后上楼来,我教你怎么搭配衣服。”


刘光耀也阴阴地笑着说:“那我就教你怎么搭配鞋子吧。呵呵,有一句话说得好,看人是不是真讲究,不看身上的衣服也不看发型,要看他的鞋子,今天哥哥教你怎么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穿鞋。”


这样的指教季覃已经接受过几次了,总之就是反复地叫他熨烫衣物和擦皮鞋,用体力上的奴役和语言上的辱骂来不厌其烦提醒他不光彩的私生子的身份。


季覃神情木然地点头。


刘太太撇撇嘴,轻蔑地说:“不识好歹!”


刘先生马上说:“怎么这么没礼貌!哥哥们都好心要教你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季覃垂头小声地说:“谢谢两位哥哥。”


刘光启和刘光耀互相挤眉弄眼着说:“这么小的声音喔,听不见哎,可见没有诚意了!”


在惹恼父母之前,季覃很识相地站了起来,大声而快速地说:“谢谢两位哥哥。我现在去帮张阿姨收拾去了,一会儿来请哥哥们指教。”


季覃将一大摞盘子碗碟泡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哗哗哗”地冲着,挤入几滴洗洁剂。


洁净透明的水中马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泡沫,高档骨瓷的盘碟上沾染的油污也自动褪落。


等到他考上大学,就可以搬去学校住,然后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所受的侮辱、蔑视也会如同这盘碟上的油污一般褪下。


现在只需要再忍耐两年。


两年而已。


季覃攥着拳头告诉自己,别枉费了妈妈当年为自己做的一切。


等刘先生开车陪着刘太太和女儿出去做头发去了之后,刘光耀走到正在水池边刷洗的季覃身边,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一副轻飘飘的口气说:“怎么还在磨蹭?”


季覃抿唇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刷子冲洗干净,将它立在水槽边,然后冲干净了手,跟着刘光耀上楼。


刘光耀跟个孔雀一般飘飘摇摇地上了楼,下巴往刘光启的房门那边一扬,暧昧地说:“你先去他那边吧?他……好像等急了。呵呵,你要小心伺候着。”


房内,刘光启几乎把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拖了出来,叫季覃给他熨,说是要多试试才知道哪一件最适合今天的场合。


季覃默默地弓着脊背熨烫着一件又一件的衬衫,外套。


阳光落在季覃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面孔上,镀上一层金灿灿、毛茸茸的光芒,就连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显得十分生动和妍丽了起来,更别说那因为弯腰而显得格外浑圆挺翘的臀部,看得刘光启口干舌燥的。


这贱|人生的贱种,果然都天生长着一副勾引人的狐狸精模样!刘光启站了起来,鬼迷心窍一般地上前,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覆盖在季覃的臀部,暧昧地流连。


季覃先是吓了一跳,醒悟过来是刘光启在摸自己的屁股之后气得气血上涌,想都没想就挥起手上的熨斗,给了刘光启一下。


刘光启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于是又把隔壁屋的刘光耀招来了。


刘光耀看了看刘光启的手上被烫了个红印子,便阴阴地说:“哟呵!有人不服管教啊!大哥,这小子居然敢用熨斗打你,这不等于是拿大哥你的脸往地上踩吗?以后家里家外的人还怎么服你啊?我靠,这你也忍得下去?那我就帮不上忙,只好为你默哀了!”


刘光启禁不起弟弟的恶意挑唆,便冲上去,反手甩了季覃一个耳光,骂道:“王八蛋!老子摸一下你的屁股又怎么样了?那是看得起你!你个贱皮子还装腔作势地,想吊起来卖啊!”


季覃捂着脸,用一种极冷又极倔强的目光注视着刘光启。


刘光启骂得唾沫星子横飞,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到底也不敢怎么样,倒是心里蔫儿坏的刘光耀见老大没有新招数,便眼珠子一转,说:“时间不早了,叫他给我们擦鞋。一会儿要出发了。”


季覃走过来,冷冷地说:“你不脱鞋,我怎么擦?”


刘光耀鼻子里哼笑了一声,说:“就像广场上那些靠擦鞋挣钱的人那样擦。”


季覃站着不动。


刘光耀仰起脸,傲慢地说:“先前你当着爸妈的面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我们学服装和皮鞋搭配,做个有教养的人。怎么,现在给你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你却又不肯好好学习了?”


季覃忍气吞声地蹲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脚,往皮鞋上涂了一层鞋油。


刘光启在一旁看热闹。


刘光耀阴笑着将脚踹上了季覃的胸膛,然后泰然自若地为自己的行为开解说:“你抓得我的脚不舒服,所以舒展一下,不行吗?”


等他的两只鞋擦完了,季覃的米色毛衣的胸口处已经被蹭得一片淤黑,脸上也沾上了污渍。


刘光耀调笑着说:“哟,弟弟的脸被弄脏了,来,哥哥帮你擦。”


季覃厌恶地扭过头去。


刘光耀冷笑一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你说,爸妈一会儿就回来了,想叫他们看见你这样犟头犟脑不理人的样子吗?”


季覃没说话也没动,刘光耀便扯出一张纸巾来,一边慢吞吞地给季覃擦脸,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以为你来了,就能当上我们刘家的三少爷?别做梦了!要么被我欺负,要么被我大哥欺负,总之都是一样,这就是你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谁叫那个贱|人要生你出来呢?”


终于折腾到十一点,刘先生刘太太带着两个油头粉面的儿子和一身公主般梦幻装扮的女儿上了汽车。


季覃站在花园里看着他们的车子跑得没影了,带走人的喧闹,带走人的算计,带走人的各种艰险居心……顿时吐出一口长气。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孤独,其实于季覃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但是,当盛安然到来,并打破这种孤独的时候,季覃还是很喜欢的。


盛安然有一双很深邃很好看的眼睛,当他含笑注视着季覃的时候,季覃会脸红,会低头,会心跳加速,会期待……他的吻。


充满着怜爱的、柔情脉脉的吻,让季覃由最开始的心慌害怕到现在的甘之如饴。


季覃明明知道不应该:盛安然是哥哥们的同学,他会不会不怀好意?再说,都是男的,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


可是,当他温柔而强势地含住季覃的的嘴唇,并熟练地在里面翻搅的时候,禁忌的刺激和快乐总是叫自九岁那年回了刘宅后就饱受歧视和白眼的季覃无法抗拒。


季覃是如此地渴望有一个避风的港湾,舔伤口的地方,爱人的怀抱……


这一切迷了季覃的眼,叫他忘乎所以,飞蛾扑火般奔向盛安然这一点点的热源,误以为是梁园。


这一日,盛安然的吻十分狂野,他掀起了季覃的毛衣,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季覃小小的乳|尖,用力地捏|弄。


季覃羞涩又慌乱地想将毛衣拉下来,小声地抗拒着说:“别这样,万一他们叫回来了看见……”


盛安然笑着说:“不会的。我也是从婚宴那边过来的,早看见你爸爸妈妈都被人拉去打麻将打扑克去了,要吃了晚饭才会回来呢。至于你的哥哥姐姐们,她们一大伙人去k歌去了,只怕不到三更半夜不会回来。今天是难得的好机会。”


趁着季覃挣扎的程度小了许多,盛安然又亲又摸又扯地,趁着季覃意乱情迷之机脱他的衣服,弄得季覃衣不蔽体地。


这时,反锁的门的方向却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季覃的脸色变了,只是此时他来不及质问盛安然什么,只顾抓起落了一地的衣服想往身上套。


可是,晚了。


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在了他的衣服上,用力碾踩着。


这只鞋季覃认识,两三个小时前还是季覃亲手擦亮的。


刘光耀垂眸看着半裸着身体的季覃,低低地一笑,说:“大哥,你上午才摸一下他的屁股,就被他拿熨斗烫了手,现在呢,他倒是在盛公子面前脱光光等着人家上!叫我说什么好呢?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还是说大哥你真的太逊了?哈哈哈。”


刘光启又被阴损的弟弟成功地逗毛了,大踏步过来要揪打季覃,骂骂咧咧地说:“这个贱|货!真他妈的欠收拾!丢光了我们刘家的脸!”


刘光耀拉住刘光启,说:“哥,你除了会动粗,就不能玩点新鲜的吗?看看人家盛公子,兵不血刃就搞定了!”


盛安然自得一笑,说:“现在你们服气了吧?不论是校花还是校草,本公子出马,都是手到擒来!上次说的那一匹马,归我了!”


季覃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处心积虑地接近并猎取了自己的心的男人,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在他那得意洋洋的可恶的脸上扇出五道指印来。


对这个混蛋来说,季覃的价值还不如一匹马场的好马!


刘光耀不知从哪拿出一瓶香槟酒来,“砰~”地一声打开,递给盛安然,说:“是,你赢了。那……庆祝一下吧?为我们盛公子的魅力!”


盛安然正要抬手去接,刘光耀的手臂一歪,却将手中的香槟酒尽数倒在了季覃的身上,邪笑着说:“这小子的身体看起来很不错,很可口的感觉。既然哥几个都不是外人,今天一起来享用一下如何?”


微微金黄的香甜酒液漫过季覃乌黑的头发,映得他的眼中血光一片。


做什么乖小孩?做乖小孩的下场就是被这帮杂碎变着花样戏弄侮辱,我……我他妈的豁出去,跟他们拼了!


季覃和他们扭打了起来。


到底一人不敌三人的力气。


但是,激烈的搏斗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张阿姨等仆佣,跑了上来,在外面隔着门问:“大少爷,二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盛安然本身对男人没大多兴趣,他也就是为了赢刘家兄弟而已,倒是刘光启对季覃垂涎已久,再说季覃现在半脱半露,露出来的部分肌肤皎白细致,触手滑腻,早就勾得他下腹火热了,如此难得的机会哪里舍得放过?刘光启便使劲地掐着季覃的脖子不许他出声,而刘光耀则死死地捂住季覃的口鼻。


等仆佣们得到少爷们都安好的消息各自散开之后,两兄弟才松开禁锢着季覃的手,开始商讨起谁先上的问题。


盛安然先觉出不对劲来,说:“他……怎么……哎呀,他好像死了!”


两兄弟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啊,滚来又滚去。


☆、重生(修)


季覃的意识在挣扎与窒息之间摇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在慢慢地远离……


渐渐地,季覃的身体上似乎挣出一个透明的、纸片一般的身影,浮在半空中,垂目看着眼下的一切。


三个人围着季覃的尸体,不知所措。


最先开口的人是刘光耀:“大哥,是你手劲太大,把他掐死了!”


刘光启一听他这话是要撇清干系让自己一人扛这杀人罪行,马上瞪起眼睛,说:“什么我把他掐死的?我小心着呢,手下就没怎么用劲儿。是你把他捂死的吧?”


盛安然说:“不管是掐死的,还是捂死的,都和我没关系。我走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谁知道为了打赢一个赌居然被绕到杀人案里去了,盛公子只觉得晦气得很,马上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刘家两兄弟忙拦住他,说:“哎,出了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别忘了刚才你还帮忙按了他的脚的,算是共犯。总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都串一块儿’了!谁也别想开溜!”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一个说埋了,一个说绑大石头沉河里去,甚至有说拿把菜刀来碎尸的。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刘光耀有主意,说:“我觉得,这个事儿要是瞒着爸妈的话,很难兜得住。万一季覃的学校那边问起来,怎么办?好好地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不可能没人问吧?咱们还是得告诉爸妈知道,让他们帮着咱们处理。”


在上方漂浮着的季覃恨不能伸出无数双手弄死这下面的几个无耻小人,可是他这一缕幽魂完全没有法力,除了满心怨愤地瞪着这几个杀人害命的刽子手别无他法。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几个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等刘先生刘太太回来,刘家两兄弟和盛安然便换上一副声泪俱下、追悔不及的面孔来,将事情的真相歪曲成季覃偷拿刘光启房内放着的几千块钱,被刘光启发现后两人发生扭打,季覃因为干坏事被发现而恼羞成怒,凶猛得甚至拿烧热的熨斗去打刘光启,于是,在另一间房内聊天的刘光耀和盛安然听到声音后过来拉架,也被发了狂一般的季覃暴打,三人合力制服季覃的过程中也许是处置不当或者季覃有什么先天病史吧,总之,他就那么死了。


刘先生和刘太太都震惊得无以复加,直到看到季覃僵直的尸体时才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没想到不过就是去参加一个婚宴回来,三个儿子之中就死了一个,另外两个还是疑似凶手!


要说刘先生一点也不心疼不动容是不可能的,毕竟季覃是他的亲生骨肉,于是,他便冲着杀人嫌疑最大的刘光启吼叫起来:“就为了几千块钱,你把你弟弟弄死了?”


刘光启慌忙说:“哪里是我弄死的?光耀和安然都看见的,倒是他还打我呢,看我手上这熨斗烫出来的印子,就是他打的!”


刘太太扑过去,拉住暴怒的丈夫,一改平日的强势,哭哭啼啼地说:“你现在怪光启和光耀也没用,再说,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要设法给他们摘掉罪名才好,就算是误杀,毕竟是档案里的污点,叫他们以后可怎么继承你的公司啊?”


刘先生猛抽了几支烟之后,黑沉着脸说:“我会想办法,可能光启要进拘留所几天,不过我很快会捞他出来。以后,再也不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飘在上方的季覃几乎目呲欲裂,满心悲愤: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算是私生子吧,也在身边养了四五年了,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这个所谓的爸爸居然不是想着怎么挖掘真相,还死去的儿子一个公道,却只肯听那女人的挑唆,不光是草菅人命,还一力偏袒那两个杀了人的混蛋!


什么父子亲情,屁都不值!


突然之间,一阵大风卷来似地,将季覃卷在其中,倒拔而去。


身边的景象乃至这四五年来的记忆如同时光长廊一般在在季覃的眼中快速展开,又快速地退后,令他目不暇接……


渐渐地季覃视线乃至心智都几乎模糊了,直至“噗通”一声落在一个什么地方。


“我这是怎么了我?……”季覃努力地挣了挣昏昏沉沉的大脑,觉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种诡异的熟悉的感觉。


“覃覃,覃覃…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咦……这声音怎么觉得怎么耳熟呢?难道……”季覃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早就去世的妈妈的声音吗?难道说,我来到了阴曹地府,终于和妈妈团聚了?”


季覃心里悲喜交加,挣扎着起来,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去找妈妈。


找到了!果然是妈妈!


四五年过去了,妈妈一点也没有变,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和慈爱……


季娟摸了摸季覃的头,边咳边说:“覃覃,你做噩梦了?”


不是说人死了,病就自然而然地好了吗?怎么妈妈还是这样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季覃心中不解。


季娟叹了口气,说:“看你光做噩梦,妈妈本来是想陪你睡的,可是,妈妈现在这样子,不光照顾不了你,怕是万一死了,还吓着你呢。”


季覃瞪大眼睛看着季娟,这些话,还有妈妈的语气,他都有印象的:那是在他十一岁那年,妈妈快要死的时候说的话。


季覃低下头,却惊见自己的手和脚都变小了,根本不是他原本的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


季覃大悟了过来:原来我死了之后又重生了!而且回到了四五年前妈妈临终前的那时候!


好啊,那刚刚发生的噩梦般的一切,还有那寄人篱下、忍辱负重的几年,都有了补救的机会!


季娟无比留恋地凝视着儿子稚嫩的面孔,因病而几近干涸的眼眶里泛上泪意,徒然让她的眼睛看起来骇人地红,她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听着,覃覃,妈妈是不中用了,可是,你还这么小,可怎么办呢?去你爸爸那里吧?我前几天给他打过电话,他应该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来了。”


季覃拉住季娟枯瘦的手,摇着头说:“我不去,我就陪着你,妈妈。我们回医院去继续治,没准就治好了呢。”


季娟无力地摆着手,说:“没用的,去医院治也是白花钱。我现在吊着一口气不死,就是因为没看到你爸爸来接你走。他也许未必对你有多好,但是,你毕竟是他的儿子,血浓于水,慢慢地,他会接受你的。唉,现在只能这样了,你乖一点,忍着点啊……”


季覃想起前世的委曲求全最后落得的悲惨下场,坚决地摇头,说:“不,我绝对不去他家,就是要饭也不去他家的门前要。”


季娟长吁短叹地说:“你小孩子就知道逞强,知不知道社会复杂着呢,你一个小孩子哪里应付得了?还是靠着你爸爸吧,无论如何,你总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多少……”


季覃打断了妈妈,坚定地说:“妈妈,求你了,别叫我跟他走,我一点也不想去他家。我不想被后妈打来骂去的,更不想被人家当下饭菜一样欺负。我就在这里,在自己家里。你活着,我陪着你,你死了,我还是陪着你。”


季娟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为当年的草率: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地找个男人结婚生孩子,临到自己死了,孩子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哭了一场之后,季娟担忧地说:“可是,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住着怎么行?总要有个监护人吧。”说着,季娟忽然想了起来,自己还有个表弟,去年的时候见过一面,他说他以后也在这座城市里谋生,还说季娟有什么摆不平的事都可以找他。


“哦,对了,你还有个表舅在这里呢,也许……”话刚刚说出口,季娟又咽了回去,说:“算了,他那个人……”


季覃敏感地说:“我还有个表舅在这里啊?怎么从来没有听妈妈说过?”


季娟叹口气,说:“算了,那个家伙,靠不住的。再说,他也只比你大几岁而已,做不了你的监护人。”


季覃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的?”


季娟说:“谁知道?也许是混黑社会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我可怕他带坏了你。“


季覃问:“妈妈不喜欢他?”


季娟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一个亲戚而已,平时也没什么来往。要说他以前还好,又懂事又会读书,后来……唉,他爸爸出了事,他也是没办法才走上这条路的吧。”


季覃好奇地说:“他爸爸出了什么事?”


季娟说:“好像是侵吞公款还是什么的,给抓起来了,判了十五年,后来赶上严打,又翻出旧案了,给枪毙了。他妈妈没工作,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是老大,只好挑起担子来,说起来这娃也惨,算是为生活所迫。”


季覃想了想,说:“妈妈,你叫这个小舅舅来咱们家里一次吧,我看看他那人究竟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决心(修)


季娟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又开始极力劝说季覃听话,等明后天他的生父过来就随了他生父去,无论如何总是有着至亲血缘关系,他还能丢下季覃不管吗之类的云云。


可能是因为话说多了劳了神,季娟再次出现癌症晚期病人的症状,大口地呕血,吓得季覃连哭带喊,要打急救电话,季娟用手帕捂住嘴,匀净了喘息,说:“别叫急救车,去医院也就是白折腾着花钱,治不好的。”


季娟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季覃就趴在她的床边,一直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不敢离开。


季覃很怕,怕自己即便是离开一小会儿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妈妈也许就永远地离开了。


季覃默默地想,自己能够重活一世,若是连最亲爱的妈妈都不能拯救的话,重生的意义何在呢?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渐渐成型。


早晨醒来,季覃活动着因为一夜未睡而酸痛不已的颈椎,宽慰地发现妈妈还活着,虽然没有醒。


季覃给妈妈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她的卧房。


季覃在客厅里打量着这整套的房子。老式的三室一厅,厅堂很小,像个过道一般,只能做餐厅用,向阳的一间大一点的卧室充作了客厅,摆着一对手工皮沙发和一溜儿粗笨的柜子,地板是水磨石的。另外还有两间卧室都不大。


季覃在心里琢磨,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九十年代都还没有商品房这个概念呢,一般的人家都是住的单位分配的房子,就是公房,只有暂时的居住权没有产权。可是,季覃家的这一套房子是老房子拆迁得来的补偿房,和一般的公房不一样,可以私下立文书按手印转让买卖。如果……卖掉的话,能卖多少钱呢?能不能拿这一笔钱搏一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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