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的高山上飞了过来,落到她的身边,白色的床单被子染上了一层淡黄,软而暖。 在浴室里在卧室里,哥哥的体贴疼惜甚至讨好,就像这被子一样,裹着她又让她舒展,压贴着她又让她惬意。只记得最后躺在这床上,是在电吹风的噪声中沉沉睡去的——她摸了摸干燥的头发,支起身子来,才见他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 推开门,她低低“哇”了一声——那些在路上仰着头看,都看不到顶的,高得像在与老天爷示威的摩天大楼,此刻在对岸,只像是几百根筷子,密密插在那里。夕阳粼粼在海水上,远处是黄红一片,离得越近的越蓝,而在黄蓝交接的地方,是几搜摆渡的轮船,蜉蝣一样缓慢渺小。 他在一把太阳椅上端坐着,海风拂过香港白日里所有的繁华,再拂到他俊美面目上,化为他一声浅浅的叹息。或许神佛看人间便是如此。 “你穿这么严肃,要出门啊?”她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微笑问。 他看了看衬衣上烈火涌珠的袖扣,又抬头向她,“今晚有一个工作性质的酒会,马上就要走——你饿不饿,送餐上来好吗?” 她摇头道:“不必,我也走了。” “不走好不好?晚上十二点前我一定回来。”他试图去拉她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她的手便握拳,藏到了身后。 “我一定要走的。”她语气坚定,双眉微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