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笑,给郑望西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郑望西似乎是在睡觉,接通电话说话的时候,有很重的鼻音,软乎乎的,像是阳光暴晒了一整天的大型毛绒玩具。 “郑望西啊!我怕咱俩这辈子可能是不能结婚了。”谢飞白笑嘻嘻的,听不出什么伤感。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的,像是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顽劣地笑着,把脏兮兮的手一摊,跟你说,就是这样啦!你能把我怎么办嘛?但是你若是仔细一些,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失望。恶作剧的孩子把手一摊,里面是脏兮兮的泥巴,可是泥巴里面其实裹挟了一个小小的,晶亮的糖球。他本来是想送给你的,可是他摔了一跤呀!他再没办法把干干净净的,泛着甜丝丝的糖球给你了,于是他只能撇着嘴,扯出欠揍的笑,跟你说,没办法啦!就这样啦! “飞白,你来我这里吧,你一下飞机我们就去结婚好不好?”郑望西似乎是打开了窗子,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听见清风涌进屋子里的声音,味道必定是清爽的,带着草木腥气的味道。 “可是我移居了英国,我在那里做什么呢?我当年可是考研英语没过线才去当的高中老师的。”谢飞白也打开窗子,却只看见楼下的灯红酒绿和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楼下的小卖铺还在歇斯底里地放着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可是现在已经有很多小朋友不知道信乐团是个什么乐团。 他连爱的权利都没有,他拿什么去爱?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