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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文茜的照片(1 / 2)

事情起初是按照我的设想按部就班地发展的。


按照我俩的约定,胖子在收到文茜被强制纹身的短视频後,装作十分为难,最终在担心和恐惧面前,向陈数妥协并恢复了供药,大概是圆圆胖胖的外表能减轻敌人不少的警惕心吧,他又献宝一样贡献了自己家传的壮阳配方,当做投名状,陈登九那个老变态给手下试验後,觉得药效显着,不禁大加赞赏,甚至都发出了邀请,想要胖子入夥,美其名曰招募私人医生,方便近距离观察药效,其实就是不放心,这帮老败类们对自己吃的东西万分在意,不把胖子攥到手心里控制好,他们宁愿脱阳也不吃来路不明的药,当然也想彻底收服胖子,借此让胖子再捣鼓些稀奇古怪的淫虐女人的药方。


胖子在我和项老头的劝说下,没有贸然同意,做内应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沈得住气,不能显山不能露水,太主动了反而会让那些老狐狸们怀疑。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好在从陈变态的对话里不经意透露的信息中,大体可以确认,文茜字条所写的那个岛确有其事,因为陈变态邀请胖子时说过,草药不用再由陈数转送了,可由胖子直接带到c市,他专门派小艇去接。


对此,我们按照一般小艇的运输半径,在c市东南外海的地图上,通过切圆法找到了一个符合要求的小岛——距离海岸线5海里的乌贼石岛。


等等,我刚才好像提到了项老头,那就简单说说他吧,项老头本名叫项天衡,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一个快退休的老头。项老头脾气倔直,性格古怪,每天都要把自己的白头发故意弄的乱糟糟,衣着也很是不修边幅,好像生活上一丝不苟会折损了他的学者气质。大抵老专家都有些怪脾气。


项老头不善言辞,也不爱与人交往,孤僻半生也没有成家,可能和他早年多舛的遭遇有很大关系。他初至h市大学任教时,正巧赶上了那个动荡的十年,年轻气盛的他口直心快,毋庸置疑地被打成了右派,随即被发配到西北的d市农场进行劳改。1980年平反後他又被h市大学聘任,成了改革开放初期,第一批接触并研究互联网的专家。发展总避免不了阵痛,经历挫折已经「洗心革面」、人畜无害的项老头索性不问世事,关起门搞钻研,结果又在那年的大学生事件里,莫名受到了牵连,理由是管理不善,有多名学生北上,结果他又被发配到d市农场劳动了一年。这让蹉跎的项老头更是雪上加霜,一辈子晋升无望,1990年回到h市大学後就干脆做起了纯粹的研究,挨到快退休了才混上博导。


高校老教授们思想极其复杂,一方面自幼受到了爱国主义教育,耳熟能详的烈士名字让他们内心泛滥着英雄主义情怀,另一方面在意识形态上也深受到西方发达国家普世思想的侵蚀,对於公权力缺少认同。


项老头就是这样的人,来自d市农村的我,被他当做了半个老乡,脾气虽怪却待我极好,随他读研期间他也不愿意我喊他老师,也不让我和其他同学一样喊他老板,却坚持要我喊他老头,一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在我为了爱妻放弃读博後,他虽然惋惜,却又尽心帮我找了工作,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培养。


《论语·为政》中有一句经典论述——「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项老头的年龄和阅历摆在那里,待我也一如子侄,所以我也把他当做亲人一样不逾矩,一五一十的把这几个月来的变故讲给他听,并说明了求援的来意。


听完我的讲述,项老头真是既无奈又气愤,狠狠地拿手指在我额头上虚点了几下,嘴里嘟嘟囔囔的又想安慰我,又想埋怨我,我也低着脑袋做好了被他骂到狗血淋头的准备,最终却只等来了项老头的一声长叹……


我心头不由一喜,太了解他了,这表示老头子同意了!我连忙解释说明我的计划,腆着笑脸的双手呈上我研究生时期编程的木马u盘,忐忑的心情就像是正在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


项老头简单查看了下编程後,嗤之以鼻地把我递给的u盘随手一丢,「臭小子,你弄的什麽狗屁玩意还拿出来现眼,弄个木马编程当毕业设计,当年要不是老头良心发现,怕你毕不了业,我儿媳妇跟别人跑了,就这个破玩意我都能再卡你一年拿不到证!……你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集团,里面的网络管理员说不定比你高明几倍,你这个木马,还真是顾头不顾腚,一点都不会隐藏自己的痕迹,说是木马,倒不如直接定义为病毒,攻击性太强,进入系统直接攻击获取权限,真当你的对手是白痴吗,他们只要拔掉网线,再恢复系统,你再厉害的病毒也一瞬间被清理干净!」


「所以小子才来请您老出山,来匡扶正义啊!」我?着头皮,谄媚的讨好着这个老小孩。


「那老头得好好谢谢你喽,你小子可真孝顺,两年没见一回来就给老头出难题,哼!」项老头拿眼睛利棱了我一下,「大集团的网络後台,肯定都会有容灾系统,我们需要做的,是先要摸清对方的网络层级,再用木马打开端口并设置好後门,获取权限也务必要一击必中,同时最重要的也是最核心的,是需要内部配合来干扰後台常规系统,迫使後台自动启用容灾机制,咱们才好择机侵入对方的容灾系统。容灾系统是数据储存备份的最高层级,我们控制了这里,并以此作为巢穴,那麽不论对方重置多少次,我们的木马都会长治久安。另外如果说他们的容灾系统足够完善,那麽即便他们切断互联网,只启用局域网,也能够不间断的提供应用服务,这就是应用容灾,如果是这样,我们搞好了说不定还可以控制岛上的一切……」项老头越说越兴奋,老神在在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了谈中药时的胖子,这些不起眼的角色在自己的领域里,都是自己的神。


看到我眼中泛起了精光,项老头又泼起了冷水,「这样就要求咱们的木马必须要足够高级,需要做更新和升级的地方太多了,咱们俩分分工,希望你的知识还没有荒废……」


时间枯燥又充实的过了几天……


这里是h市大学里最高端的计算机实验室,密闭的机房在夏季十分闷热,嗡嗡作响的巨型主机平添了两人烦躁的心情,连续几昼夜攻坚不下,项老头的心里也是焦急,内心的阴霾全凝在脸上,铁青色透露着身心的疲惫,我知道,这位长者这位老人都是为了我,不仅违反学校的规定,甚至还是违法,来帮我改进木马编程,只是为了侵入一个合法集团的後台,去查找虚无缥缈甚至根本不存在的违法证据……


然而,紧张有序的节奏还是被胖子发来的几张图片打乱了。


机房比较密闭,信号也不是很好,通过聊天软件传来的图片刷新的很慢,但随着每一张图片逐步变的清晰,我的胸口也像被大锤锤过一样,一次又一次反复的受到重击,又疼又堵的难受。


胖子传来的图片是两个女人受虐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右下角上盖有水印,上面刻着日文「一周间前の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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