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频>隔世阑珊> 章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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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9(2 / 2)

心里也是微微懊恼的,那一路上真是丑态毕露,全给他看了去,可是怎么就给遇上了呢?


她在如烟混了好长一段时间,只知道那边有个很有人气的男主唱,却一直没看到庐山真面目,偶尔有几次遇上了,隔了个舞台,一点都没认出来。台上那个爆发力十足的歌手,跟眼前斯斯文文的面孔,实在是联系不起来。


还是有次跟程熙恺打赌,喝得八分醉了上台去抢话筒,硬把人家正牌的主唱挤到了一边独唱情歌,唱到一半才听见身后有人浅浅地笑,台上光线很暗,回过头去,那人的眉目陷在黑暗里迷糊不清,浅浅的就剩一个轮廓,只觉得熟悉,却听见他笑着说:“你好,又见面了……”


想起来又觉得窘,想来她那段时间干过了不少糗事,难得程熙恺心情好,由得她在他场子里胡闹,甚至半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过去兼职唱歌。


她当然是一口回绝了,放纵和沦落的界限,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和程熙恺能到什么程度,她也分得清楚。


唯一意外的是会遇见浦,火车上同行的三天两夜,不过是萍水相逢。再加上她一路上一直在哭,他们甚至没怎么讲过话,车一到站,更是各走各的路,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没想到他也在这个城市,也在如烟,也在见到的第一眼把她认了出来……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她这样想着,不由就念了出来。


明明是陌生人,却有特别的亲近感,仿佛是注定要再见面的,注定要认识的,只觉得在他面前不需要设防,不需要伪装……


是那样的感觉……


浦宽厚地笑着,似是在回应她的话。干净温暖的笑容,眼前的他跟台上的那个,实在是差太多。


她摇摇头,像是要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不怀好意地问他:“你还在看三毛的书吗?”


他微微点头,不加犹豫:“是啊,一直在看的。”


她嘻嘻笑了起来:“有句话忘了告诉你,火车上我就想说的,一直好奇到现在,你一个大男人看《哭泣的骆驼》会有点奇怪耶……”


他看了她一眼,笑容竟然有些腼腆,沉思了一会,语气微微黯然:“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喜欢三毛,她说她要像三毛一样去流浪,所以她离开了我,去寻找她自己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不能理解她,以为那只是她想要离开我的借口……直到她给我寄来了明信片,每到一个城市,她都会寄一张明信片给我,写一段她的心情,写成歌词送给我,从来没有间断过……后来,我踏上了她曾经的旅程,想走一遍她走过的路,感受一遍她感受过的心情,只是我从来就没有跟上她的脚步……在途中的火车上,我常常会看三毛的书,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没能完全理解她,我想,也许三毛能给我想要的答案……不过你说的也对,一个大男人看三毛的书会有点奇怪……”


说完,回头微笑着看着她。


她却听得难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脸埋在大衣领口里,闷闷地说:“对不起呀,我本来只是想问……那个,没想到……”


他轻轻揉揉她的头发,表示不要紧,她一愣,猛地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盯着他。


太熟悉了,这样的动作,阿布揉着她的发顶安慰她的动作,由浦这样做来,却是同样熟悉和自然。她愣愣地看着浦,突然鼻子一酸。


浦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低声问:“怎么了?”


她赶紧摇摇头:“没事没事,那你女朋友现在在哪里呢,你有没有找到她?”


说完又觉得唐突,如果找到她的,他还会在这里吗?


“她去世了,肺癌,在内蒙古去世的。”他平静地说道,面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她呼吸又是一滞,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往前走了。顿了顿,随即跟了上去。浦没有对她隐瞒,可是她觉得他的话里藏了太多的情绪,将悲伤掩盖地不动声色。明明是那样沉重的过往,却有着如此温暖平静的微笑,哪像她,动不动就哭得要死要活的……


面前的那个人,不由得就叫她敬畏起来,也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可以试着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她那得不到的爱情了……


不知谁说过,世界上的快乐都是相似的,只有悲伤,各人不一。


可是她觉得,你的快乐只有自己才能懂,可是悲伤,往往感同深受。


她在如烟的出入更加频繁,只要不加班,几乎天天泡在那里。老板娘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名字就叫如烟。她一度怀疑这家酒吧是不是程熙恺专门为她开的,有次借着开玩笑问了出来,程熙恺却笑而不答,反开着玩笑问她要不要给她开一家。程熙恺从来不掩饰他对她的不良企图,只是玩笑的成分居多,那样心思阴沉的一个人,时而内敛时而狂妄,她根本猜不透他的主意,索性就不去想。对他们那条界限,她有种盲目的笃定,她赌程熙恺不会把她怎么样,输或是赢,她都不在乎。


反倒是这样,两人的关系才一改起初的剑拔弩张,变得真假难测起来。大家都寂寞,都不怕撕破脸,所以四哥警告过她的那句话,她到底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过去的时候常常是一个人,不要包厢,也不跳舞,只挑个角落,点杯酒,看浦在台上唱歌。他女朋友送过他那么多首歌,他却从来不唱自己的歌,任别人点。


因为个性随和,在如烟的人气愈发地高。一楼的大堂天天爆满,她要是去的晚了点,人头攒攒,黑压压的一片,几乎要看不到他的身影。因为他很少站在舞台上,大多数时候,是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边缘上,低头轻轻拨弄琴弦,过眉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非常像漫画中的美少年,清俊斯文,又带着一点忧伤,在剔透斑斓的灯光下,唯美的只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在台下那样看着浦,却总能想起阿布。无关容貌,无关其他。


只是会想起,会莫名地想起。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他穿一件白衬衫,袖子微微卷起,身材高大,只背一把吉他,在点名册上用左手写下自己的维族名字,汉字写的乱七八糟,一口普通话却很标准,他冲她微笑,深邃的大眼像两汪纯净的湖水,他说:“你好,我叫阿布力孜,你可以叫我阿布。”


新生文艺汇演的那个晚上,他和班上的一个新疆姑娘表演《掀起你的盖头来》纱巾轻扬,女孩闪避,他俯首抬头,那一瞬间脸上流露出的调皮纯真的笑容,让身为主持人的她恨不得和那个新疆姑娘调换身份。


金秋校级运动会的开幕式,他们班很不幸地当了炮灰,绕了半个学校的长跑算作热身活动。她从小体质不好,肺活量就低,才跑了八百米就掉了队,身为班委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偷懒,只远远地掉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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